吶,一世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那漫漶在破碎花流中的白蝶笑著說,忘了。


2016年10月2日 星期日

【家教.可拉】  痕  02.



以前那些總說著永不分離的人們,如今是否早已四散天涯?
所以她們不曾給予對方承諾,哪怕是"我等你"三字,亦沒有一方出口。

因為他自始至終都不是她的誰。
她也絕不希望自己成為他的碑。





                           
                          可樂尼洛 × 拉爾米爾奇








那一次演練,地點在海濱。

一望無際的蔚藍與黃沙令她感到股許久未有的寧靜,細膩帶溫的沙子陷出一個個對稱交錯的印,卻並非裸足,而是軍靴。

演練結束後他與她留在向晚之中,任水平線那抹橙黃將兩人影子拉長,彷彿在接近無限遠之處,會交錯。


不知為何,今天的她很靜。


微鹹的海風吹過兩人,有些疼,那本被她代稱為「01」的男人此刻已在她一旁躺下,形影不離的那隻鷹則停在濱岸枯枝上頭靜靜沐浴著夕陽殘溫。

枯索而單調的地方仍留有煙硝氣味,她嗅著微濕的風,乾澀的長髮在背後起起落落,甚至砸得一旁的他有些疼,但那男人卻笑得滿足。

「拉爾,怎麼了?」

明明是你開的口,卻問人怎麼了?
她正想扭頭過去冷目一瞪,卻發現相較於他的恬淡,她是否只要一與他對話就顯得侷促焦躁?

───怎麼回事。

為什麼她竟然害怕他與她走得太近?
為什麼看著在她眼前頻頻露出的笑容就覺得有股不知名的酸楚湧上心口?


你才怎麼了。」


她沉聲以問句拋回,略粗的口氣彷彿是在提醒他她的身分比性別還重要,又似乎只是在掩藏自己愈發焦躁的心緒。

她也想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對於他必須離開的事實。

可樂尼諾將手撐在後頸,燦金的髮染上橘紅,宛如臨暮黃昏。迷彩的衣領在風中飄著,他抬起臉看向仍嚴肅站在身旁遠眺海面的拉爾,笑了。


「沒。只是覺得妳好像在煩惱什麼。」


天空似的藍眸融盡了流雲的痕,細膩卻又美得炫麗。

他朝天空伸出右手,原棲息在枯枝的鷹頓時感知般飛了過來,停留其上。
他坐起身朝她望來,眼眸中甚至帶著不應該存在的期盼。


「拉爾,願意等我回來嗎。」


風很大,一對對再剛強的足印也被浪花撫平,回歸平整。
他看著她的眸,真切,誠懇,又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憂。


凌亂糾結的墨藍髮絲在兩人交錯的視線中亂舞,她霎那間彷彿也嗅到了海的氣味,海的鹹,海的滄桑。


… …」 唇,緊抿著。


他是空,
她是海。

他是暫棲的鷹,
她仍是那片海。


───你可曾聽過,獵鷹賦歸?


鷹不會回來,

就如同打在沙上的碎浪,無力帶走枯竭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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