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一世的距離到底有多遠?
  那漫漶在破碎花流中的白蝶笑著說,忘了。


2016年9月24日 星期六

【火影.寧佐井】桐壺之歌。六十一


申時,斜陽篩過隔窗,靜謐的室內頓時碎灑一片金黃。

被帶到太子妃寢院後,放棄掙扎的黑川光與火國太子妃相對而坐,接下略顯面熟的女中所遞來的茶,一時間暖煙裊裊,楓瞳蕭蕭。


「光大人,我想是時候還您一個祕密了。」
「欸、」

一聲輕呼,他抬眼。那對在暖陽下幾近透明的水色正定定望著自己,女子白金的髮與睫宛若映上了一層薄雪,柔和似夢。

揭示前的氛圍令人屏息,他偷偷暼向那名沉默的女中再看向一臉認真的小葵,突然之間也沒了主意。

「那個,小葵──」

與此同時,一聲「唰」響,紙門開啟。
他看著出現在眼前的長髮女中,捧茶的手霎時一震。

…………佐助君?」

話才出口,山中井野和日向寧子都驚奇地望向黑川光,視線更在一臉黑線的兩人之間逡巡。

「啊,該不會、」黑川光突然轉向她們:「該不會,你是,……中務省小子?!」

於是在一切尚未說明時,黑川光已自行來到了真相的大門之前。
好不容易抽身離開左京療養處的佐助已維持變身術快要超過一日,顧及兩位男隊友體力也有極限,井野趕緊把握時間,切入正題。

「光大人,這就是我要告訴您的秘密。」

待怎麼看都是可愛女孩子的日向寧子及宇智波佐子坐下(忽略那應屬男性的灑脫坐姿),黑川光也隨之正坐,緊抿的薄唇卻盡是不安。

這段等待的空白逐漸為寂靜所遞補,當沉默的漣漪漫過房內四人時,他想著,如果這才是佐助君與中務省小子本來的面貌,那麼……

他偷偷抬眼。

回想太子妃入宮後的種種舉止,倘若她的直率實為瀟灑,而她的活潑緣於一般女子所少有的行動力及好強──那麼,小葵該不會是想告訴他,……她其實想當小光的,「好哥們……

「光大人,」

啊啊,來了。

「其實我們,」

嗯,嗯,他等著,他會冷、冷靜,堅強地聽下去──

「其實我們,是木葉忍村派來的忍者。」

空氣凝結。
早春的枝枒輕輕敲打著格窗,黑川光低下的頭沒有抬起,動作定止。
接著,像是缺氧般,整個人直接向後倒去。

「光、光大人?!」她嚇了一跳:「光大人?!」

……

「光大人?!」

……啊啊……」聲音聽起來十分挫敗,「……我知道……

「欸?!」換井野小隊一怔。

他窘迫的以手背蓋住了眼,因躺下而從髮間露出的耳卻依稀泛著狼狽的紅,「……我知道的吶。」

……好險,他幾乎要詛咒起自己的想像力了。……嗚嗚,好險。

「您知道?」

日向寧子和佐子對看一眼後,伴隨一陣煙霧,瞬間解除了變身術。黑川光撐身坐起,毛衣袖口外的指節還有些紅:「嗯。」

看著乖順點頭的黑川光,這頭的井野卻突然有些來氣。

於是在經過她地獄般的審問下,才知道原來火國守備戒護之事原本就由天皇與太政大臣管轄,而身為左近衛府大將,雖然沒有親眼見過書面資料,也早已從與她們三人的相處中猜出了大概。

「那你、」井野本想開口卻又再次咳了起來,看著染上風寒的小葵,黑川光霎時內疚不已,可就當他想要開口,自己也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眼看一臉急著要說話又掛病號的兩人,宇智波佐助安靜地印了口茶。

──早在小隊長拿到八咫鏡時,他就知道這一切與黑川光脫不了關係。

只是以火國大將的身分來說,為什麼會認得傳說中的神器,依舊不得而知罷了。

「既然您已經知道我們的身分,請您務必協助我們!」膝行至黑川光面前的井野誠懇地凝視著他,但就在兩人視線相接時,他卻先行別開了眼。

「光大人!」

那唇角的弧度雖是上揚,看在她眼裡卻藏著苦澀。

……小葵,別這樣。」他微涼的指梢觸上她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抬起的楓色好似映著當年那面靜湖,「我不能再背叛他了……妳明白的。」

如果說這就是他必須償還的債,那麼一杯喝剩的苦酒,就該由他來盡嚐。

那歉意的笑容使她倏地回想起墜湖時所讀到的風景。當一世的重量再也無法盡藏時,那總是看似雲淡風輕的眉眼也隱隱浮現了無以彌合的疲憊。

看著黑川光,她一口氣衝上來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還是抿起了唇。她不是不明白他的立場,也知道他的過去,但這難道就是好的嗎?

──看著火國陷入混亂、看著六條雅裕一意孤行、看著他所認識的桐壺更衣繼續為恨意所繫縛?

唯一有可能解開百年之謎的人,就是黑川光呀!
為什麼在六條雅裕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還執意要「贖罪」?

「為什麼……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錯啊!」

驀地一驚。
她抓在對方襟上的手仍顫著,不遠處所傳來的違和聲響卻令她剎那僵硬。

「那方向是……太子寢房?」日向寧次率先發動白眼,就在其他三人等待結論的半秒之間,他未留隻字地衝了出去。

「嘁、」宇智波佐助一瞬間也了解了嚴重性,二話不說提刀追上。

聽著輕而緩的移動聲,她明白那不可能出於太子寢房──因為那是女子踮起腳尖後,行走時衣料磨地之聲。

「可惡、」她猛地起身,卻發現黑川光仍坐在原地毫無動作,不禁怒火中燒:「不要一副對不起我的樣子!」她一把將他扯近自己:「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現在就去你該去的地方,做你認為自己應該做的事!如果你不來,我就一腳把太子踢飛,再把他扒到剩條內褲倒吊在清涼殿的樹上!」

「欸──!」黑川光驚得從榻榻米上彈起,冷汗直流:
「小葵,雖然我知道妳不喜歡他,但這樣做對一個男人來說──」
「別忘了,我們可是犯了欺君大罪的惡徒呢。」

她的這句話,讓本還打算說些什麼的他翕然止口。
他看著女孩緊緊扣上自己手腕,突然感到一股暖流強硬且執意地流入了那面理應波瀾不起的心湖。

刮過面頰的風隱約的疼,但那原先壓抑的弧度在回神時緩緩上揚,他笑了。
像是敗給她似的,在被她拖著跑時,無可奈何地笑了。

「小葵,妳果然是很有趣的人。」他舉起左手輕輕鬆開她緊扣在手腕的那隻手,然後反過來牽起了她。

「雅裕能擁有妳這樣的太子妃,真好。」

輕語,隨之翳入業已迎夜的空。

  ×

她急躁的轉彎,兩人剎那來到太子寢房。
發動白眼的日向寧次及宇智波佐助正在房中走避無形的氣壓,她視線快速掃過,發現六條雅裕好似被什麼東西給捏住了頸子,蒼白的臉容痛苦仰著。

「中務省小子,看得到它們嗎!」

甩開後方追逐,那頭長髮甚至尚未落定,寧次點頭。

「它們是式神,只會碰到自己想碰的東西,所以一般人是傷不了它們的!」黑川光倏忽轉向佐助,「所以這一次,請你成為佐助君的眼睛!」

為什麼我要那種眼──宇智波佐助幾乎同一時間衝口而出,但隨著氣流向他壓來,迫使他向後一閃。

而這頭日向寧次亦滿臉噁心,可還是俐落地閃到宇智波身後,白眸熠然:「太子左右各一、坎位一,乾位二、最後一個正要移動到艮位……

「說人話!」

日向寧次在後方白了他一眼,快速的將八卦方位轉譯:「太子左右方各一個、北位有一個、西北位二個、還有最後一個已經移動到東北位了!」

「嘁,跟上!」宇智波佐助長刀一轉,未出鞘的草薙劍即朝六條雅裕一旁砍落,果見太子隨之落地,困難地換氣。

「東方五呎處一個、東南三呎處一個、其餘兩個……嘖、」
「到底怎麼樣!」
……其餘兩個朝井野那裏去了!」

看著全身猶如黑煙組成、那無臉孔又身著喪服的高大式神,日向寧次正打算趕去,卻見井野從懷中拿出鏡子,打斷了他:「別管這裡,首要任務是保護太子安全!」

她與黑川光視線相接後,如有默契地點了頭,「光大人看得見嗎?」

「可以,可若要與式神對抗,一般武器並不管用,若能使用陰陽術──」

話未說完,他趕緊將她往自己一拉以避開撲來的式神,「……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抬眼望著正與式神纏鬥的佐、寧兩人,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被草薙劍斬及的式神在空氣中崩解,但他沒有忘記,她當時所說的「聲音」,是來自於女人踮腳行走時的衣料磨地之聲──

「小葵!」

轉瞬,他伸出的手被一道結界所彈開,猶如灼傷般冒著煙,而一旁聞聲的兩位隊友亦隨即衝過來,但強烈的結界讓三人都無法靠近!

……唔、」山中井野抓著掐在自己頸上的長髮,身子被提到了天花板之高。

原來她才是,真正的目標……

「我還以為妳不來找我了呢……桐壺更衣。」她難受的想要掙脫,唇畔揚起的嘲弄卻鮮明過分:「……吶啊,妳哪隻眼睛看到我與那渾蛋(太子)和睦相處了?還是說,……妳根本無法選擇攻擊的對象?」

她倏地舉起手中的八咫鏡朝桐壺更衣照去,折射了火燈光線的圓鏡使桐壺別臉一避。掐在她頸上的力道很大,但她的火氣更大:「別開玩笑了!對方是國君又怎樣!他不愛妳就不愛妳,如果他連選擇妳的勇氣都沒有,這種孬種怎麼可能值得妳交付真心!」

身上的長髮綑得她好疼,但八咫鏡依舊沒有動靜。

下方三人看著她被桐壺能鬼挾持卻入不了結界各個焦切無比,誰知道如此危急時刻,入鞘的草薙劍無法突破,黑川光的勾玉也派不上用場!

……咳咳、吶啊……別說人家對不起妳,妳難道就對得起自己丟下的孩子嗎!」
頃刻,大量的髮匯集成尖即往她額面刺去!

「唔」她雙眼用力一閉,可就在以為要被貫穿時,一道強烈的光芒從額心散出,劃開了充滿瘴氣的乾髮,粉紫色的光點更緩緩往她身體聚來,凝成結界。

……護身……咒?!」

日向寧次凝眉,不敢置信。

桐壺能鬼因那道強烈的光線向後彈飛,碎散的髮在地上蠕動掙扎,自亂髮中露出的眼更通紅肅殺。

山中井野雖然同等吃驚,但見自己神明護體不禁士氣大增,正打算再開口補她個幾刀痛快時,印入眼底的景象卻讓眾人一怔。

……轉瞬決定撤退的桐壺與式神們,竟順手將倚牆喘息的太子給劫走了啊啊啊!










*ㄇㄇ,murmur
  太子被劫去當押寨夫人啦!!
  (井野小隊稍早召開記者會發表聲明表示:不救。)

  此章發生了很多事
  從小隊秘密的坦露到光這個阿呆,再從寧佐合體(?)到能鬼式神與被劫走的殿下,……總之,讓我們繼續看下去。(盛梗已玩爛)
  當然最後一定要叩謝陪我一起嗨的各位。(忙翻累翻同時衝完結有你們真好诶黑>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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